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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薩蔣揚欽哲仁波切:快樂不是目標(姚仁喜 譯)

      發布日期:2021-05-05    作者:昭遠制藥    

      根據佛教徒的說法,在悉達多證悟成佛的這一世之前,他曾有無數世投生為鳥、猴子、大象、國王、王后,而且其中有許多世身為菩薩,其唯一的目標就是征服無明因而得以利益一切眾生。而最終,在他生為印度太子悉達多的這一世,終于在菩提樹下擊敗了魔王魔羅,抵達彼岸,輪回的對岸。這個狀態稱做涅槃。證得涅槃后,他在靠近瓦拉納西的鹿野苑初轉法輪,而且終其一生在北印度地區持續教法。他的弟子有比丘和比丘尼、國王和武士、娼妓和商人等。他自己的許多親人都出了家,包括他的妻子耶輸陀羅,以及兒子羅睺羅。來自整個印度和其他地方許許多多的人,都尊他為無上之人。然而他并沒有變為長生不老。經過了長期的教法,他在拘尸那城圓寂了。此時,他更超越了涅槃,而到達稱為究竟涅槃(勝涅槃parinirvana)的境界。


      天堂:終極的假期?

      涅槃、證悟、解脫、自由、天堂——這些字眼,許多人喜歡說,但少有人花時間去檢視。進入這種狀況,會是什么樣子?雖然我們可能認為涅槃和天堂大大不同,可是我們對兩者的特性卻有差不多的想象。天堂/涅槃,是我們經過多年的繳費、做修行功課、做好國民以后,死去所到的地方。在那兒我們會碰到許多老伙伴,因為它是所有“好”的死人聚集之處,而所有不太好的死人都在下方受苦。我們終將有機會解開生命的秘密,完成未了事宜,彌補缺失,也許還能看見自己的過去世。有一群沒有性器官的小嬰兒在空中飛來飛去,幫我們燙衣服。我們有滿足一切需求和欲望的居所,坐落于循規蹈矩的涅槃居民小區中。我們永不需要鎖上門窗,可能也不需要有警察存在。如果那兒有政治人物的話,也都誠實可信。一切都恰如我們所希望的;好像極度舒適的退休住宅。或者我們之中有人想象極端純凈的白光、廣大的空間、彩虹和云霧,在那上面我們安歇于大樂狀態中,行使著神通和全知的能力。我們唯一可能的掛念,是替一些無法同行的親朋好友擔憂而已。


      悉達多發現這些死后世界的版本都是幻想。仔細檢視的話,典型的天堂景象并不是那么吸引人,證悟也好不到哪里去。退休、蜜月、野餐都很令人開心——但如果永遠如此就不好玩了。如果我們夢想的假期延續太長,就會開始想家。完美的生活會變得很無聊。在這個世俗世界中,我們可以看偵探片、驚悚片及色情片。經過一星期辛苦的工作,我們可以在周五夜晚大肆慶祝。我們可以欣賞季節的改變,也可以在計算機里安裝最新版的軟件。我們可以翻開早報,讀到世界上所有發生的悲慘事件,幻想如果能和世界領袖們換換位子,我們會怎么做。雖然許多時候,這些“單純的快樂”,事實上分明就是我們的問題。


      相較之下,我們想象的證悟是一種永不改變的無問題區域。我們能夠處理完全沒有困難的狀態嗎?許多我們相信是構成快樂的元素,像是驚奇、成就、娛樂等等,我們都不會再有。饒舌歌手Eminem的歌迷們,肯定會厭倦天堂的豎琴音樂——他們會想聽他充滿臟話的新專輯。如果我們接受書本上證悟的定義,那就無法欣賞懸疑片了;我們全知的能力會毀掉結局所帶來的驚奇。暴力的電視游戲或賽馬場上的刺激也不會再有,因為我們早就知道哪匹馬會贏。

      長生不老是另一個時常被拿來描述證悟或天堂的特質。一旦我們抵達在云端的新居,就永遠不會再死亡,因此我們毫無選擇,只好一直活下去。我們被困住,無處可逃。我們擁有一切夢想所要的,除了一個出口、驚喜、挑戰、滿足以及自由意志,因為我們再也不需要它們了。檢視所有這些狀況,從我們目前的觀點來看,證悟是一個終極的無聊狀態。


      但是我們大多數人不嚴格地檢驗對死后來生的描述;我們寧可讓它模糊一點,只是概略地想象它是一個完美的最終棲息之處。我們所渴望的證悟是永恒的,類似一種永久居留權。或者有些人認為他們會擁有凡人沒有的特殊能力,以類似本尊或高等眾生的身份回來參訪。他們會享有天使豁免權,如同擁有特殊護照的外交官一般。而且因為豁免權和高位階,他們認為應該可以安排簽證,引領親人們跟著回去。但問題來了,如果這些新移民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也許他們想穿某種引人注目的襪子,導致其他天堂眾生側目——天堂會不會在乎?而且如果所有的“好人”都能取得天堂或涅槃的會員卡,那么以誰的快樂版本為標準呢?


      不管我們怎么定義它,每一位眾生究竟的目標都是要快樂。難怪天堂或證悟的定義中,快樂是必要的部分。一個好的死后來生應該包含終于獲得了我們一直努力想要的東西。一般而言,人們眼中的天堂景象,是活在與目前所處類似的系統里,只是它更精密,而且一切順利得多。


      快樂不是目標

      我們大部分人都相信,心靈道路究竟的終極成就,只會在這一生結束的時候才能到來。我們被這些不純凈的環境和身體所困住,因此必須死亡,才能完全成功。只有在死后,才能經驗到神性或證悟的狀態。所以在此生中,我們所能做的最多就是準備;我們現在的所作所為,會決定到底以后是去天堂還是地獄。有些人覺得自己已經沒希望了。他們認為自己天生邪惡、不良善,不配去天堂——他們是注定要去下界的。相似的,許多佛教徒理性上知道,眾生都和喬達摩佛陀一樣地具有相同的潛能和相同的本性,然而感性上,他們覺得沒有足夠的品德和能力,能獲準進入證悟的金色大門,至少這一輩子不行。


      對悉達多而言,究竟的安歇之所,不論是天堂或涅槃,根本就不是一個地方——而是從無明的困惑中解脫出來。如果你一定要指出一個實質的地點,那可能就是你現在坐著的地方。對悉達多而言,那是在印度比哈爾邦的一棵菩提樹下,墊了一些干燥忘憂草的平石板上。直到今天,任何人都可到該地參訪。悉達多所說的自由是無條件、不受限制的。靠著個人的勇氣、智慧和精進,可以在此生中證得。沒有任何人不具這種潛能,包括困在地獄道中的眾生都一樣。


      悉達多的目標并不是要快樂。他的道路并非終究引導到快樂。相反的,它是一條直接的道路,通達痛苦的解脫、妄念和迷惑的解脫。因此涅槃既非快樂也非不快樂——它超越了一切二元的概念。涅槃是寂靜。悉達多教導佛法的目的,是要讓杰克這種因為怕蛇而痛苦的人完全解脫。這表示杰克必須從以為自己不再受蛇威脅而得到的慰藉中超越出來才行。他必須了解,從一開始就根本無蛇,只有阿瑪尼領帶而已。悉達多的目標是除去杰克的痛苦,然后幫助他了解,從一開始,就沒有本具存在的痛苦之因。


      我們可以說,只要了悟真理,就會帶來證悟的成就。根據了解真理的程度,我們能在證悟的階段上進展,這叫做菩薩的證量。如果一個孩童被戲劇中的恐怖怪獸所驚嚇,我們可以帶他到后臺,去看卸裝后的演員,除去他的恐懼。相似的,如果你能看見一切現象的背后并了悟真理,你就會解脫。即使這位演員只拿掉了面具,恐懼也就相對減少了很多。相同的,如果一個人局部地了悟真理,也就會有相應程度的解脫。

      雕刻家可以從大理石中雕出美麗的女人,但他應該有足夠的了解,不會和他的作品墜入情網。然而,如同希臘神話中皮格馬利翁(Pygmalion)愛上了他自己創作的雕像伽拉泰婭(Galatea)一般,我們自己創造出朋友和敵人,卻忘記他們是怎么來的。由于缺乏專注力,我們自己創造的東西變得堅固而真實,而更糾結于其中。當你完全了悟這一切都只是你所創造的,而不只是智識上的了解時,你就自由了。


      雖然快樂被認為只是一個概念,佛教典籍仍然使用諸如“大樂”等字眼來描述證悟。涅槃確實可以被認為是一種喜樂的境界,因為沒有迷惑,沒有無明、沒有快樂也沒有不快樂,就是大樂。像是蛇的例子,能見到迷惑和無明的根源從未存在,那是更好的。當你從夢魘中醒來,會感到如釋重負,但大樂好比從來就根本沒做過夢。從這個角度看,大樂和快樂不同。悉達多對他的追隨者強調,如果他們真正地想從輪回中解脫的話,在此生或來生追尋祥和與快樂是完全無用的。


      快樂的陷阱

      佛陀有位堂弟,名叫難陀(Nanda),他深深地愛戀他的某一位妻子。他們相互迷戀,日夜難分難舍。佛陀知道堂弟從這個耽溺中醒來的時候已到,于是就前往難陀的宮殿乞食。因為難陀一直忙著做愛,造訪者通常總是被遣走,但佛陀有他特殊的影響力,許多世以來,他從未曾說過謊言,因為這個功德的緣故,佛陀具有說服的力量。當警衛通報佛陀來到大門口時,難陀雖然百般不愿,卻也只好從他的愛巢中起身。他覺得至少應該迎接他的堂兄才是。就在出房門前,他的妻子以唾液沾濕拇指,在他額頭上畫了一個圈,告訴他必須在唾液干掉以前回來。但是當難陀出去供養時,佛陀邀他去看非常稀有而奇妙的東西。難陀試圖找個借口推掉這次觀光之旅,但佛陀堅持他一定要去。


      于是兩人來到了一個住著許多猴子的山上。其中有一只特別蒼老而瘦骨嶙峋的獨眼母猴。佛陀問難陀,你的妻子和這只母猴,誰比較美?難陀回答當然他的妻子最美,而且描述了所有她的迷人之處。一談起她,難陀才想起額頭上的唾液早就干了,他非常想要回去。但佛陀堅持拉他去兜率天,在該處見到了數以百計的美麗女神,以及堆積如山的天堂珍寶。佛陀問道,你的妻子和這些女神,誰比較美麗?這回難陀屈身而回答說,比起這些女神,他的妻子好比一只母猴一般。佛陀于是帶難陀去看一個由珍寶、美女和侍衛所圍繞的無人寶座。震撼之余,難陀問,誰坐在這兒?佛陀叫他去問眾女神。她們告訴他,在人間有一名叫難陀者,即將出家成為比丘。由于他的善行,他將投生于天界,成為寶座的主人,我們將會在此服侍他。即刻,難陀就要求佛陀為他剃度了。


      回到了人間,難陀成了比丘。佛陀叫來另外一位堂弟阿難(Ananda),告訴他要所有的比丘們不跟難陀說話,要他們無論如何都要避開他。切勿交往,因為你們的發心不同;因此你們的見地不同,行為也一定不同,佛陀說。你們尋求的是證悟,而他尋求的是快樂。比丘們因而都避開了難陀,他變得孤單而悲傷。他告訴了佛陀被遺棄的感受,佛陀要難陀跟他再出去走一趟。這回他們去到了地獄界,見到了各種折磨、肢解、悶死的景象。在這之中,有一個巨大的鐵鍋,地獄小鬼環繞其周,準備侍候。佛陀要難陀去問他們在做什么。啊!他們答道,在人間有個人叫難陀,現為一名比丘。因為如此,他將上天界過一段很長的時間。然而因為沒有斷除輪回之根,他會過分沉迷于天界的享樂而不追尋更多的善業,當功德耗盡時,他就會直下此鍋中,我們就等著煮沸他。


      這時難陀才了解,他必須不只是要離棄不快樂,也要離棄快樂才行。


      難陀的故事說明了我們是如何沉溺于享樂之中。跟他一樣,當更好的快樂出現時,我們就馬上丟棄現有的快樂。見到了獨眼猴,讓難陀加強了他的妻子是最美麗的覺受,但是當他見到了眾女神時,他毫不遲疑地把她給拋棄了。如果證悟只是快樂的話,那么某種更好的東西出現時,它也會被拋棄。構筑于快樂之上的人生,基礎是脆弱的。


      我們人類總是用自己的情況來想象證悟者。想象一位虛構的證悟者模糊地站在遠方,比起想象現前、活生生、會呼吸的證悟者來得容易。因為在我們心中,如此的證悟者除了具足人類所有最好的品質之外,一定是非常不得了、具有超人能力和特征的。也許我們有些人認為通過非常努力可以終究獲得證悟。但是心中有了這么崇高的形象后,“非常努力”可能代表幾百萬輩子的奮斗以及犧牲所有好玩的東西。這種想法可能在我們愿意去想的時候才會浮現,但大部分時間,我們不愿去想。它太累人了。當我們看到去除一個世俗的習慣有多難時,證悟似乎是遙不可及的。如果我們連煙都戒不成,怎么能去戒除貪、嗔、癡的習氣呢?許多人認為我們必須委托救世主或上師這樣的人來替我們做凈化的工作,因為我們沒有信心能單獨做到。但是,只要我們對相互依存的真理有正確的訊息,加上一點紀律來應用它的話,這些悲觀的看法都不必要了。


      希望以及本初清凈

      經由知識和經驗所獲得的證悟能夠超越懷疑。我們必須完全了解,阻礙證悟的染污和迷惑,并不是固定不動的。縱然我們的障礙看起來既頑強又恒常,事實上它是不穩定的和合現象。明了和合現象的依存性以及能被操作的道理,能引導我們看到它們無常的本質,而且可以讓我們確定:它們是可以完全被清除的。


      我們的本性就好比玻璃酒杯,而我們的染污和蔽障就好比污穢和指印一般。當我們買杯子時,它并沒有本具存在的指印。當它被弄臟了,這習性的心認為杯子是臟的,而不是杯子上有污穢。杯子不是臟的,它只是一個上面有污穢和指印的杯子而已。這些不凈物可以被清除。如果杯子是臟的,那么唯一的辦法就是把杯子丟了,因為污穢和杯子就會結合成一個東西:臟杯子。但事實并非如此。污穢、指印和其他顯現在杯子上的東西是緣自某些狀況而來的。它們是暫時的,我們可以用各種不同的方法將污穢洗掉。我們可以把它放在河里、水槽里或洗碗機里去洗,或者叫傭人把它洗干凈。但不論我們用什么辦法,目的是去除污穢,而不是去除杯子。洗杯子和洗污穢之間,有個極大的分別。也許我們會爭論那只是語義的差別,洗杯子就是指把污穢從杯子上洗掉,若是如此,那么悉達多是會同意的。但如果我們認為那個杯子和原有的不太一樣了,那就是一個謬見。因為杯子沒有本具的指印,當你去除了污穢,杯子并沒有轉化——它還是你在店里買的那個同樣的杯子。


      當我們認為自己的本性是憤怒或愚癡的,而對自己達到證悟的能力有懷疑時,我們事實上是認為自己的本性是恒常不凈而染污的。但如同杯子上的指印,這些情緒并非我們真實本性的一部分;我們只是從各種不利的情況之中,諸如與不善的人相處,或不了解自己行為的后果等,集結了這些污染物而已。這個本初無染污、自己清凈的本性,常被稱為佛性。但這些染污和它所帶來的情緒已經存在太久了,它強大到成為我們的第二本性,不時地覆蓋著我們。難怪我們認為沒有希望。

      要重燃希望,在佛教道路上的人可以開始這么想,我的酒杯可以洗干凈,我也可以凈除我的負面情緒。這和杰克認為蛇應該被移除是類似而稍微幼稚的看法。然而,能夠見到事物的本初真性之前,有時候這是必要的準備工作。如果不能夠覺受一切現象本來具有的清凈,至少,相信自己可以達到清凈的狀態,能幫助我們往前努力。正如杰克想要弄掉那條蛇一般,我們想要去除蔽障,而且有勇氣去嘗試,是因為我們知道那是可能的。我們只須應用對治方法,來減弱造成染污的因緣,或強化與它相反的因緣,譬如說,生起慈悲心來征服嗔恨。我們熱切地洗杯子,是因為相信我們可以有個干凈的杯子;同樣的,我們熱切地想辦法去除蔽障,是因為相信我們具有佛性。我們有信心把臟盤子放進洗碗機,是因為知道食物的殘渣是可以被清除的。如果有人要我們把木炭洗白,我們就不會有相同的熱心和信心了。


      穿過黑暗風暴的一束光

      但在這無明、黑暗和迷惑之中,我們如何能探知佛性呢?飄流在汪洋中的水手,第一個希望的征兆來自于穿過黑暗風暴的一束光線。朝向它駛去,他們就會抵達光之源頭——燈塔。慈悲就好比從佛性所發出的光。起初,佛性只是超越我們見地的一個概念而已,但如果我們生起慈悲心,終將能趨近它。從一個迷失于貪、嗔、癡黑暗中的人身上,也許很難看出佛性。他們的佛性是如此遙遠,我們可能以為根本就不存在。但是即便在最黑暗而暴力的人心中,還是會有慈悲閃現,雖然那可能極為短暫而暗淡。如果能珍惜重視這乍見的光芒,投入更多的能量往光源的方向移動,他們的佛性還是可以被發掘出來的。


      由于這個原因,人們贊誦慈悲為達到完全去除無明最安全之道。悉達多的第一次慈悲行動在極早的一世,在一個不相稱的地方——他那時不是菩薩,而是一個由于自己惡業而投生地獄道的眾生。當時他和同伴被迫拉一輛車穿過地獄之火,閻王坐在后方,無情地鞭打他們。悉達多還蠻健壯,但他的同伴非常虛弱,因此被打得更厲害。


      見到同伴被鞭打,悉達多生起了一股強烈的悲心。他請求閻王,請放他走,我來背負二人份的重量。一怒之下,閻王重擊悉達多,他頭裂而亡,往生善道。他在死亡時刻的那一念慈悲心持續地增長,而在后來世中變得越來越燦爛。


      循著慈悲心,還有無數的道路可以帶領我們證得佛性。即使只是在智識上了解自己和眾生本善,也能帶我們趨近成就。這就好像我們把珍貴的鉆戒放錯了地方,但至少知道它還在珠寶箱中某處,不是掉在廣大的山野中。


      雖然我們用成就、愿望、祈愿等字眼來描述證悟,但究竟上我們并非從外在的來源得到證悟。較正確的說法是我們“發覺”了一直都在那兒的證悟。證悟是我們真實本性的一部分。我們的真實本性好似還在模子里尚未取出的一座金質雕像,而這外包裝的模子就好比是我們的染污與無明。由于無明和情緒不是我們本性原有的一部分,如同模子不是雕像的一部分,因此有所謂本初清凈這種說法。當模子破了,雕像就出現了。當我們的染污清除了,我們真正的佛性于是顯現。但很重要的是了解——佛性并非神圣而真實存在的靈魂或本質。


      什么樣的感覺?

      我們可能還會懷疑,如果既非快樂也非不快樂,那么這證悟到底是什么東西?證悟者如何顯現,如何作用?發覺我們的佛性,是什么感受?


      在佛教的典籍上,對這些問題的回答,通常都說這是超越我們的概念,無法以言語表達的。很多人誤以為這是規避問題的狡猾答案。然而,事實上這就是答案。我們的邏輯、語匯和符號是如此有限,連普通的舒解感覺都無法充分地表達;何況是全然舒放的經驗,更難用言語來傳達給另一個人。如果量子物理學家對他們的理論都難用言語來表達,我們又怎么能冀望用詞匯來述說證悟呢?受困于有限的邏輯和語言之中,同時又被情緒緊緊地控制著,在這種狀態下,對于證悟,我們只能付諸想象。然而,勤奮努力加上推論邏輯,我們或可得到近似的答案,恰如你見到山頂有煙,就能推測應該有火一般。利用現有的能力,我們可以開始了解并接受,蔽障來自可以被操作的因緣,而且終究能被凈除。想象沒有染污情緒和負面性的狀態,是了解證悟本性的第一步。


      假設你現在正在頭痛,你即刻的愿望就是將它消除。這是可能的,因為你知道頭痛不是你天生的一部分。接著你試圖去了解為何頭會痛——譬如說,缺乏睡眠。然后你用適當的療法來去除頭痛,諸如服用阿司匹林或倒下來睡個覺等等。


      在瓦拉納西初轉法輪時,悉達多就教導了這四個步驟,就是大家熟知的四圣諦:了知苦,拋棄苦之因,修息苦之道,了知苦可滅。有些人可能不懂為何悉達多需要指出“了知苦”。難道我們沒有足夠的智力知道自己在受苦嗎?但只有痛苦在完全成熟的狀態下,我們才認知到它是痛苦。對一個正在高高興興舔嘗冰淇淋的人,很難讓他相信他正在受苦。然后,他才想起了醫生警告他要降低膽固醇和減輕體重的事。如果你能仔細探索這個狀似愉快的經驗,從他開始渴望吃一個冰淇淋,一直到他對肥胖和膽固醇的擔心,你會發現他一直都處在焦慮之中。


      我們能接受:對于像嗔恨這種情緒,如果用適當的方法對治,控制它一個下午是可能的,但是想象情緒能永久消失,心理上很難接受。然而,如果我們能想象一個局部消除嗔恨,基本上平和而寧靜的人,那么我們就能更進一步想象永遠消除嗔恨的人。但超越了一切情緒的人如何舉止?盲信的人可能會想象一位盤腿坐在云端的溫馴老者。而懷疑主義者可能會想象這種人就如植物人一般,毫無反應而無聊至極——如果真有這種人存在的話。

      縱然證悟狀態無法言說,而證悟者又無法為凡夫心所認出,我們還是可以問,悉達多是誰?他做了什么偉大的事而令他如此受人贊嘆?他顯現了什么不尋常的事跡?在佛教中,證悟者并不是由其超自然能力(如飛行)或某種身體特征(如第三眼)來斷定的。雖然佛陀本人常被描述為莊嚴殊勝、身呈金色、手柔軟、具帝王相,但這些形容主要對無知的土包子或像杰克一般的人才有吸引力。在嚴謹的佛教經典中,并不夸耀佛陀能飛翔以及顯神通的事跡。事實上,在口傳教法中,一再地告誡佛弟子不要被這些不重要的特質所迷惑。雖然他有這種特殊的能力,但從來不被認為是他偉大的成就。他最偉大的成就是了知了實相,因為了知實相能讓我們徹底從痛苦中解脫。這才是真正的奇跡。佛陀和我們看到一樣的生老病死,但他致力于找尋其根本原因,這也是一個奇跡。他證得一切和合事物皆無常,是他究竟的勝利。他并非炫耀他打敗了一個外在的敵人,而是發現了真正的敵人是攀緣的我執;而擊敗我執,比一切真實或想象的超自然能力,都是更大的奇跡。


      雖然現今的科學家們認為他們發現了時間和空間都是相對的,悉達多在兩千五百年前就已經得到同樣的結論,而且沒有任何研究基金或科學實驗室;這也是一個奇跡。不像許多同一時代的人(或像今天我們許多人),逃不出靠外在賜予的恩寵才能解脫的這種想法,他發現了每一個眾生其本性都是清凈的。具備了這個理解,所有的眾生都有能力自我解脫。證悟的佛陀并不就此終身退隱,他不顧教導與理解有多困難,反而以無比的慈悲心與一切眾生分享他突破的發現。他設計了具有百千萬種方法的道路,從單純的敬香、坐直、觀呼吸等,一直到復雜的觀想、禪定等方法。這才是他超凡的力量。


      超越時間與空間的好處

      當悉達多證悟后,他被稱為佛。佛不是個人名,而是指心的一種狀態。佛這個字,是指一種功德,它具足了兩個面向:“成就者”和“覺醒者”,換言之,是指凈化一切染污并證得全知者。經由在菩提樹下的了悟,佛陀從困于主客概念的二元狀態中覺醒。他了悟了一切和合事物無法恒常存在。他了悟了只要是源自我執的任何情緒,都無法導致快樂。他了悟了沒有真實存在的自我,也沒有真實存在的現象能被覺受。他也了悟了證悟是超越概念的。這些了悟就是我們所稱的“佛的智慧”,這是對全部實相的覺知。佛被稱為全知者,并不是說佛陀訪遍了世界上每一所大學并背記了每一本書。這種學習根基于主體客體的二元知識,受其自身的缺陷、規范和目標所限,因此和覺醒的知見不同。我們可以看得很清楚,雖然現今我們擁有這一切科學知識,然而世界并非更進步;事實上,它可能是更糟。全知并不是指學問豐富。因此說某人知道一切,是意指他沒有“不知”。


      佛陀更進一步地對眾人指出證悟心的真實面貌,因而讓每一個人都能突破痛苦的循環,也就是因為如此的大慈悲心最讓大家尊崇。如果有人不知情而將走過一片埋有地雷的田野,我們也許可以在他不知道的狀況下,迅速地解除引信。但這只能暫時保護他,而且沒有向他提供完全的真相。然而,對他解釋往這方向下去幾里都有地雷,就可以解除他當下及未來的痛苦,讓他得以繼續前進,甚至讓他與別人分享這個訊息。同樣的,佛陀教導人們,若要富裕,就要布施;若要征服敵人,就要慈悲。但他同時規勸大家,若要富裕,首先要知足;而若要征服敵人,先要征服自己的嗔恨。究竟上,他教導大家,經由解構自我,痛苦可以從根斷除,因為如果沒有自我,就沒有痛苦。


      由于感恩他的教法,悉達多的追隨者以歌詠、祈禱文來贊頌他,有人贊美他的能力,能將整個宇宙置于一粒原子之上。有些追隨者心懷崇敬,希望可以投生佛土。佛土被形容為有如一無限小之粒子,上有為數如宇宙中所有原子一般多的佛,在該處教導弟子們。如同密勒日巴的牦牛角一般,不信者,可能認為這是宗教性的童話,而信者可能毫不懷疑地接受這種描述而說,當然佛能這么做,他全知全能嘛。然而如果我們以空性的觀點來思索實相,了解根本沒有什么極小、極大或其他二元的分別,就能清楚地知道,佛并不需要臂力或膂力才能把宇宙舉起來,放在一粒原子上。唯一所需要的力量,就是這個沒有大或小的了解。導致我們無法如此看待現象的習氣,是可以去除的,但我們有限的邏輯卻阻礙了它。我們好像犯了厭食癥或貪食癥的人,雖然可能苗條美麗,卻無法接受鏡中所看到的自己,而別人也不懂為何她覺得自己肥胖。佛陀祛除了這所有的迷惑而見到一切時間、空間、性別、價值觀都離于二元論,因此宇宙可以置于一粒原子之上。對這種了悟,他的崇敬者以詩歌贊嘆他“超越時間與空間”。包括悉達多最親近的阿羅漢弟子們,都以見手掌與虛空同大、塵土與黃金等值而聞名。


      當悉達多證悟時,他并不是把時間停止下來,或抵達了時間之終點,他只是單純地不再受時間概念的染污。當我們說悉達多去除了時間與空間的一切蔽障時,并不是指他摧毀了時光機器或拆解了羅盤——而是他完全超越了一切時間與空間的概念。


      雖然超越時間與空間的實際經驗對我們這種時光奴隸來說難以理解,但在世俗的生活中,我們是有可能對時空概念得到有彈性、非固定的感受的。我們遇見某人,正在遐想兩人成為靈魂伴侶、結了婚、生了小孩,甚至還有孫兒;但就在此時,某些事情例如情人嘴角不經意流下的一絲口水,讓我們悚然回到現實,而這些子孫們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由于超越時間與空間的益處這么難懂,我們不會想去了解它。我們太過習慣于依賴時間和空間的世界,因此不會想花力氣在這種看來不真實的利益當中。我們對證悟超越善惡、苦樂、毀譽等二元情緒分別的面向,倒可能比較容易掌握。我們對時間與空間的依賴是可以了解的——因為目前它們很有用——但其他的這些分別,則無用到荒唐的地步。二元論纏縛我們,令我們每年花上百萬美元,只是來保持外表而已。如果我們在沙漠中飄泊,就沒有必要讓自己看起來動人,所以很明顯的,我們要讓自己看起來光鮮,是為了他人,要吸引他人,與他人競爭,被他人接受。當某人說,噢,你有一雙美腿,我們就會興奮不已,繼續打扮并期待更多的贊美,而這種贊美,就好比刀鋒上的蜜糖一般。


      許多人沉迷于自己對美麗的概念,以至于不知道我們認為吸引人的東西,事實上可能令他人厭惡。我們成為自己的概念和虛榮心的受害者。這種虛榮心喂養了化妝品工業,而化妝品工業正是破壞自然環境的因緣之一。當我們得到一大堆贊譽,其中夾雜了一點點批評時,注意力就會集中在那個批評上。我們對贊美永不滿足,認為那都是應得的。渴望無盡贊美及注目的人,就像想要飛到天之邊際的蝴蝶一般。


      沒有分別,沒有概念,沒有牽絆  

      除了一般的時間和空間的概念之外,佛陀也拋棄了一切細微情緒的二元分別。他不視譽勝于毀,得勝于失,樂勝于苦,高貴勝于低微。他不受樂觀或悲觀所影響。沒有一件事比另一事物更吸引人,或需要投入更多的力量。想象我們不再受無謂的贊美或批評所縛,而是如佛一般地聽聞——只是音聲,如同回音,或者如同我們在臨終時刻的聽聞一般。親人們稱贊我們有多美好,可能會令我們有點開心,但同時我們已經不在乎、不受影響了。我們不會再執著于字眼。如同生菜沙拉之于老虎,你可以想象如果一切世間的誘惑都不具吸引力,而你能超越各種賄賂或勸誘的話,會是如何。如果能不被贊譽所收買,不被批評所打擊,我們就會有無比的力量。我們會極度地自由,不再會有不必要的期待與恐懼,汗水和鮮血,以及情緒性的反應。我們終將能把“我一點都不在乎”付諸修行。不去追逐他人的接納,也不去逃避他人的排斥,才能珍惜此刻所擁有的一切。大部分的時間,我們都在想延續好的東西,或者想在未來用更好的來取代它;或者我們沉溺于過去,憶念著曾經快樂的時光。諷刺的是,我們事實上并未曾真正珍惜過我們所懷舊的那個經驗,因為我們正于恐懼中忙著攀執于期望。

      我們像是沙灘上的兒童,忙著堆造沙堡,而圣者恰如在陽傘下望著我們的成年人。兒童們為了自己所創造的東西著迷,為了貝殼和鏟子爭吵,被拍上岸的浪頭驚嚇。他們經歷各種各樣的情緒。但成年人躺在附近,啜飲著椰子雞尾酒,只是觀看著,沒有批判,不因為沙堡建得好而得意,也不因為有人意外踩到烽火塔而生氣或悲傷。他們不像兒童一般地糾纏在戲劇之中。我們還想要求什么更好的證悟呢?


      在世俗世界中,對證悟最接近的比喻就是自由;事實上,在個人生活和社會上,自由的概念是我們的原動力。我們夢想著一個能隨心所欲的時空,就像美國夢。在我們的演說和憲法當中,我們把自由和個人權利拿來像咒語一般地念誦;但是在內心深處,我們并不真正想要它。如果被賜予完全的自由,我們可能會不知如何是好。我們沒有勇氣和能力來善用真正的自由,因為我們無法免于自己的傲慢、貪婪、期待與恐懼。如果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突然消失,只剩下一個人,我們可以想見他有全然的自由——他可以大叫、不穿衣服四下游蕩、違犯法律——雖然這樣的世界不再有法律,也沒有證人。但遲早他會開始覺得無聊、寂寞,希望有同伴。而人際關系的最根本就是需要為他人放棄自己的一些自由。因此如果這位孤獨仁兄的愿望實現,獲得了一位同伴,這位同伴很可能會我行我素,因而有意無意地減損了他的自由。這怪誰呢?當然是這位孤獨仁兄了。因為他的無聊造成了他的減損。如果不是無聊和寂寞,他可以還是自由的。


      我們善于限制自己的自由。即使能夠,我們也不愿裸體四下走動,或者拿死魚當領帶去面試求職,因為我們想贏得好感,交到朋友。縱使另類或民俗文化能提供很多智慧,我們也可能不愿碰觸它們,因為我們不愿被指為嬉皮一族。


      我們居住在責任和規范的牢獄之中。我們把個人權利、隱私權、持槍權、言論自由等說成重大議題,但我們卻不愿意與恐怖分子做鄰居。當事關他人,我們就要加以限制。如果他人全然自由,你就可能得不到你要的一切。他們的自由會限制你的自由。當馬德里的火車和紐約的建筑物被炸毀時,我們責怪中央情報局縱容恐怖分子到處逍遙。我們認為政府的職責是保護我們免于受到侵害。但侵害者和恐怖分子卻視自己為自由戰士。同時,我們又希望自己是政治正確的公正之士,因此當我們貌似外裔的鄰居被政府探員找麻煩時,又可能為他抗議。對于不切身的議題保持政治正確是特別容易的事。但無論如何,我們很可能成為自己政治正確的受害者。


      出離心:虛空是盡頭  

      如果認真地想要達到證悟,我們需要有力量放棄對我們非常重要的事物,而且需要有極大的勇氣獨自步向這條道路。不追求贊譽和收獲,不逃避批判和損失的人,可能會被冠以不正常或瘋子的頭銜。用世俗的觀點去看,證悟者可能看似不正常,因為他們不協商,不被物質利益所誘導或左右,不會感到無聊,不尋刺激,沒有面子可丟,不依循禮儀規范,絕不為個人利益而虛假,絕不為博取他人好感而做事,也不會為顯露而示現他們的特長和能力。但是如果對他人有利益,這些圣者會竭盡所能去做,不論是遵循完美的餐桌禮儀,或是領導一個財星五百強大企業。在兩千五百年的佛教歷史上,可能有無數的證悟者從未被發現,或因為被認為精神不正常而遭放逐。只有極少數被賞識為具有所謂“瘋狂智慧”的人。但仔細想想,我們才是不正常的人,為了回音似的贊譽而暈頭轉向,為了批評而憂傷,為了快樂而攀緣執著。


      不要說超越時間與空間,光是超越毀譽似乎都很難達到。但是如果我們開始了解——不只是智識上,而且是情感上的——一切和合事物皆是無常,那么我們的執著就會減少。我們確信自己的思想和財富有價值、重要而恒常的信念也會開始減弱。如果有人告訴我們只能再活兩天,我們的行為就會改變。我們不再會執著于把鞋子放整齊、熨平內衣褲或囤積一大堆化妝品。我們可能還是會去逛街購物,但會有一種全新的心態。如果我們稍微了解,某些熟悉的觀念、感覺和事物只是如夢幻般存在的話,就會發展出更幽默的態度。在生活中體認幽默,能避免痛苦。我們仍然會經歷情緒,但它們不再能戲弄我們,蒙蔽我們。我們仍然會墮入情網,但沒有被拒絕的恐懼。我們會使用自己最好的香水和面霜,而不會留到特別的場合再用。如此,每一天都會是特別的一天。


      佛的功德是無法言喻的,如同虛空似的無盡。我們的語言和分析能力只能達到宇宙這個概念。一只愈飛愈高,想要找到虛空盡頭的鳥,終究只能達到自身的極限,而必須回到地面上來。


      我們在這個世界上的經驗,最好的比喻是如同一個史詩般的夢,其中有復雜交錯的故事,有高有低,有劇情,有懸疑。如果有一段夢是充滿了魔鬼或野獸,我們就想逃走。當我們睜開眼睛,看見天花板上旋轉的風扇時,才會松一口氣。為了溝通起見,我們說,我夢見魔鬼在追我,而且我們為逃脫魔掌而松了一口氣。但是在這兒,并不是魔鬼走掉了。魔鬼在夜里從未曾進入你的房間,而當你正在經歷恐怖的魔鬼經驗時,它也不在那兒。當你覺醒而證悟,你從來未曾身為眾生,你從來未曾掙扎過。從那時候開始,你不用提防魔鬼返回。當你證悟了,你無法回想你是愚癡眾生的情形。你不再需要禪定。你不需要記憶任何事,因為你從未忘記任何事。


      如同佛陀在《般若經》中所說,一切現象如夢如幻,甚至證悟也如夢如幻。設若有任何比證悟還偉大的,它也是如夢如幻。他的弟子,偉大的龍樹曾寫過,佛陀從未說過在你離棄了輪回之后,涅槃才會在那兒出現。輪回之不存在,就是涅槃。一把刀變利,來自于兩種耗損——磨刀石的耗損和金屬的耗損。同樣的,證悟就是染污耗盡、染污的對治也耗盡的結果。最終,我們連證悟之道路也要拋棄。如果你仍然界定自己是一位佛教徒,那么你就還未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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